憶故友今朝話當年

“我小時候在公孫家的事，你也知道了。那個本想找公孫豐償命的仇人想來殺我，當時救我的，是莫雨杉的母親。”方靈說。

“她母親也會邪術？”司權問。

“會。莫雨杉就是從她母親那裏學了邪術。莫平死後，她們母女就搬到了淩霽鎮，但直到那天我才認識了她們。那天她母親救了我。我恨公孫家的人，我自己賣刺繡為生也不願再回公孫家。那天我回到了我養母的家，也認識了莫雨杉。我們真的像親姐妹一樣。她母親對我也很好。”

“這樣過了幾年，莫雨杉的母親失蹤了。只有我們兩個人了。不知為什麽，很快我們就經常看到鋒山派的人在淩霽鎮附近出現，恐怕是來找雨杉的。我們都很害怕，但也沒出什麽事。又過了幾年，莫雨杉打聽到她父親的魂魄被封在鋒山上，想要去救，我就去幫她...”

“我們最後一次去鋒山，我攔著她不讓她去，因為前幾次實在太險了，我需要再想想怎麽才能破法陣，而她太心急。那一次，我們吵了起來，我還被她傷了。她自己去了鋒山。這簡直就是去送死啊.....我一路追到鋒山，結果沒有找到她....”

“我本來就被莫雨杉傷了，一個人打不過鋒山派那些人，又受了重傷。我逃出鋒山，他們還緊追不舍。走到半路，我沒撐住，昏過去了。當時我最後想的就是：跑不了了，死就死了吧...”

“被人救了？”司權問。聽方靈說這些往事，相當讓人緊張。

方靈苦笑道：“哪有人救我。我醒來的時候，發現我還在原地。鋒山派的人追到了附近，卻沒看到我。我回到淩霽鎮，莫雨杉卻再也沒回來。我大病了一場，剛剛感覺好一點，就去了鋒山，至少要把雨杉的屍首找回來....”

“我當時要是死了就好了....”方靈低著頭說。她的長發垂下來，遮住了臉。要是平時，司權絕對會覺得她現在很像個女鬼；但現在，他只覺得方靈真的不容易。

“別這麽想...”司權說。

“如果七年前我死了，雨杉就不會死，也就不會有血怨咒那些事了...”

“小晴，血怨咒到底怎麽回事，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...”紀筇說。

“方靈，”司權沒辦法，只好又一次打斷紀筇，“你今天告訴我師父你的計劃，是故意的。”

“的確是故意的。”方靈說。她忽然轉身：“賀子淮，你聽夠了嗎？”

沒有動靜。方靈冷笑道：“剛才公孫汐說著話，就時不時往你那邊看。聽我說了那麽久莫雨杉的事，你是真的毫不愧疚啊。”

“我有什麽好愧疚的？”賀子淮從暗處走出來。

“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方靈說，“是你告訴莫雨杉鋒山法陣的事的，你還告訴了她破陣的方法。呵呵，你那絕妙的破陣方法，就是讓我們去死啊....你裝作同情她，讓她信任你，你也知道了她的弱點是什麽。賀子淮，我說的對不對？”

“我當時竟然沒從她那裏知道有你這麽一個人....”賀子淮說。

“難得鋒山派有你這個還算聰明的人。但莫雨杉也不傻啊，我們早就商量好，她不可能告訴你我的事。”

“我只知道她有個姐姐...我師父說莫平只有一個女兒，我也就沒在意....你真是有心機....”

“別人眼裏你是個有勇有謀又心地善良的人。但是，我知道，你為了你自己能過得好，可以傷害任何人。”方靈說，“你從來不仔細想一想你做的事到底對不對，你只求自己好。”

“你對我說這些....”

“以後別再害我們。你要是還敢那麽做，就去向莫雨杉道歉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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